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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峰会问答精选5】监管过度,还是创新不足?

2010年12月06日 07:45

玛丽莎·拉戈:在创新和监管之间,的确是要达成一个很好的平衡;理查德·波兹:中国应加强金融创新;沈联涛:抓紧最重要的需求进行创新,而不要效仿西方;许成钢:过分控制会压制创新

玛丽莎·拉戈:在创新和监管之间,的确是要达成一个很好的平衡;理查德·波兹:中国应加强金融创新;沈联涛:抓紧最重要的需求进行创新,而不要效仿西方;许成钢:过分控制会压制创新

  胡舒立:我有一个很朴素的问题,现在中国一些官员、学者对这次全球金融危机之后有一个朴素的表达,在欧美国家出现的问题是创新过度和监管不足,在中国还是监管过度和创新不足,我想问一下两位国际人士拉戈女士和波兹先生怎么看,之后也想听一下沈联涛先生和许成钢先生的看法。

  玛丽莎·拉戈:这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问题,因为就像你说的,它既有学术价值,又有实际意义。我不好说对于中国市场来说什么是最合适的。专家们就在旁边。我想说的一点是,美国市场的重要特点之一,也是使它们如此强大的原因,就是创新。有些人会错误地将创新和监管看成两个对立面。 我认为实际上如果看看那些运行良好的市场,它们运行良好的原因就是有明确的游戏规则、规则具有透明度、公平感普遍存在、法治健全。我认为如果能建立这样的基础, 我们就能够为创新提供肥沃的土壤, 因为创新和竞争是运营市场良好的核心。

  理查德·波兹:我已经和印度储备银行的前副行长 拉凯什?莫汗 争论很久了。他曾经处理过银行的国际和解,也曾提交过关于资本账户监管的报告之类。这些年来我一直认为印度对监管要求和限制过于松懈。然后他说 “不不不不, 我们必须得谨慎行事。”当然现在,从2007年以后,他说“看,我说对了吧”。

  也许他说对了。从一方面看,可能对印度和其他新兴市场来说,当时不太可能适应更自由的系统。 如果他们那时做到了,那整个金融体系各种因素的复杂程度我认为就会有所不同。

  没错,我们对解除监管的步伐速率要小心,但是我不认为我们想让这种转变迅速地发生在中国,或在别的什么地方。无论如何,这种事都不会发生。我们当然是向着另一个方向。所以会有某种融合。

  沈联涛:舒立的问题很关键,首先怎样解读发达国家创新的过度性,我认为有两个,第一,它们的金融产品的潜伏的杠杆连监管者、投资者、发行者都不理解,很大的毛病,变成了系统性风险,不但是产品的毒品,变成了系统性的风险。

  第二,跟中国有关,你的创新不可以超越市场的认识,国内的创新就是这样,你有我有,你创什么我创什么,如果大家不理解这个产品不是什么,银行业和证券业里面内部自己人事部认识自己这个产品的风险存在在哪里?但是很明确的,在监管者比较谨慎的开放制度,银行业跟投资者的认识产品风险还是不够成熟。没办法,一个创新跟实体经济的创新一样,创新过早,过复杂,市场不接受,不会成功,我自己认为要退一步,从金融业里审慎的考虑,我们社会里面真正的金融需求是什么,抓紧最重要的需求创新,不是西方有一个高衍生复杂产品,中国也应该有,就推给自己的老百姓,这是不对的。走过这条路我自己的感受很深刻,就是社会的承受力是否存在。

  理查德·波兹:从我的理解来看,是不是能认为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在说产品的复杂程度,认为这就是一个系统化问题?

  好吧,可能是翻译的问题。因为很明显有很多产品根本没人明白是干什么用的。

  许成钢:我需要特别有意的阐明监管是什么意思,监管这个词我的看法是国内普遍对监管的概念的理解和在西方的理解是非常不一样的,换句话说,更确切地说,在中国绝大部分政府做的事情不是监管而是控制,比如说房地产市场不是监管,这是最好的例子叫做“调控”,政府直接去控制,那不是监管。所以在中国,远为更严重的问题是政府过多的直接行政控制,大量的直接行政控制刚才沈联涛先生好几次提到,过分监管的时候会压制创新。

  正好这就是中国的问题,实际上都不是单纯的过分监管,是过分的控制,直接去控制的时候当然要把大量创新的机会都堵住了。实际上很多的创新是钻他们的空子,在缝隙里钻出来的。至于在发达国家尤其是美国,发生的这个事情是不是可以简化为因为创新过度和监管不足呢?我觉得这不是很确切。

  监管这个东西很难简单的度量是强还是弱,因为这里最最需要的并不是监管部门有特别大的行政力量,最重要的是监管手段是不是准确,有点像治疗癌症,用化疗和放疗的时候正好打到那个地方就管用,打去一大片就打死了。监管实际上就是这个问题,有没有能力能够认清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直接针对那个问题有相应的法律手段,监管是执法手段,不是直接控制。

  美国监管体制整个在30年代建的,基本原则是信息披露。在最近这些年里,金融衍生工具产生出来以后,核心的问题不在哪里,核心的问题不是通常的信息披露问题,核心问题是大量原来内在的风险推到市场,有能力外部化这些风险,只有认清楚问题所在,重新立法,重新建立相应的监管机制,才有可能能打对它,如果打不对,再强的监管也没有好处,可能甚至有坏处。简单的强和弱不是一个有帮助的办法。

  到了中国这个问题就更严重,因为在中国大量使用的是政府直接控制,更少去研究到底这个问题出现的机制是什么,怎样针对机制去想办法纠正,这里的核心问题实际上就是当市场失灵,想办法纠正市场失灵,非常小心地做研究工作才可以搞清问题。

版面编辑:运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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